母亲的鞋码

作者：田晓莉   朗诵：王寒冰

母亲节到了,又到远离家门的游子们为父母邮回一片孝心的时候了。

父亲还好说,一条烟,两瓶酒,老人就满足了。但母亲就不一样了,她为我们姐弟几人操劳半生,至今还是一个人操持家里的农活,生平又没啥嗜好,给她买点滋补品吧,一来现在保健品市场我不敢涉足,二来母亲又不愿意享受。给她买一点衣服吧,母亲说她在农村,又要天天下地,穿那么好干什么呢?

那就买双鞋吧。

母亲一辈子忙忙碌碌,最辛苦的就是她的那双脚。在我的记忆里,母亲好像从来没有穿过一双像样的鞋子。这样一想,为母亲买鞋的念头便占据了我的思想。就这样决定吧,等我准备好钱,想要上街去的时候,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使我停住了脚步。

母亲穿多大号码的鞋呢?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搞蒙了。是啊,母亲穿多大号码的鞋呢?我忽然想起以前我在外上学时,母亲寄来的她亲手做的鞋子总是那么合脚,而母亲从来没有问一问女儿的脚有多大。我一直以为,母亲是凭着她做母亲的直觉为女儿做鞋的。而我迫不得已,只好吃力地翻开久违了的对母亲的回忆,让她的双脚在我的记忆的路面上匆匆忙忙地走来走去。

母亲的双脚似乎有些臃肿。对了,母亲的脚背还很宽,且稍微有点平板足。我知道,那是她天天奔劳的缘故……

再想,哦,有一次,姐姐的鞋破了,想扔掉。母亲却把鞋子补了补,穿在自己脚上,虽然很大,但母亲说,下地干活,不碍事……

还有一次我上高中时,母亲常常把我穿旧的鞋子拿出来,把自己的脚使劲塞进去。她又说,虽是小了点,但这样干活更方便……终于,我抓住了一个闪亮的记忆,姐姐穿38码的鞋,我穿35码,而母亲介于二者之间--“大概”是37码吧。

然而,在得到这个数字的那一瞬间,我心中泛起一股酸楚,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……

作者简介：

王寒冰，男，汉族，1993年9月生，毕业于兰州大学物理学院，现任昆玉市毓秀传媒广告有限责任公司总编、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曲艺家协会理事、第十四师昆玉市作家协会主席、和田地区音乐家协会副主席、昆玉市政协委员。2022年导演话剧《沙海老兵》；2023年出版小说《拓荒》，获得兵团文艺精品工程扶持，入选中宣部2024年主题出版重点图书；2022年排练小品《第一书记》，获得兵团文艺精品扶持，在兵团文艺作品展演中获得三等奖；2023年撰写连环画册《沙海老兵》，获得国家文艺基金扶持；2024年撰写导演话剧《昆仑情缘》，获得援疆资金扶持。

田晓莉，陕西渭南澄城人，2003年7月毕业于陕西渭南师范学院汉语言专业。于2004年3月来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十四师二二四团中学工作，一直担任班主任及初中语文教学工作，多次被评为二二四团优秀教师,目前是学校的语文学科骨干教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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